灰没有言语,他比划手势,示意刺往另一个方向包抄。这根本不用灰指挥,刺正有此意,他执弓离开,两人左右分开,朝林中走去。
路途上,时而能看到血迹,猎物受伤,对猎物而言,这是最糟糕的情况。血液会暴露他位置,而伤痛会减缓他的速度,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也会越来越虚弱。灰很镇定,那种猎物难逃手心的感觉又渐渐回来了,踩着沙沙的杂草丛,他意识得到,他在接近帝子。
姒昊藏匿在草丛里,躲在一棵老树后,他留心追杀者的趵趵脚步声。他本该因为恐惧而无法冷静,但他的呼吸平静,他的手稳稳抓住青铜矛。他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虽然上次有任嘉相伴,有马车可以驱离,这次他孤独一人,身负创伤,杀手紧追不舍,他实则陷入绝望的境地。
就像一头被囚在土牢中的牺牲,被割开咽喉,淌着血,无声挣扎,而后为土掩埋,死亡带来了无尽黑暗,血肉消散的骨骸不停地下沉。
脚步声在挨近,姒昊的心跳得猛烈,他终究是颤栗,对死亡的恐惧和生的渴望,使得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就像绷紧的弦,下一刻或许就“啪”的一声断掉。饶是这样的情景下,姒昊还在做分析,四周杂草高大,茂密,若没有挨近,不能立即看到他,若是挨近,姒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