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厥过去一个之后,转眼刀斧又落到了一个人面前。
他牙关颤抖,抖如筛糠,死活蹦不出半个字儿,先前说了无数个“不知道”,但是掌握生杀权力的男人仿佛听不到,他只得惊恐地往后躲。
刀斧即将落下时,船舱忽地被拉开了。
外头淡黄的光抛撒而入。
步微行拧着眉宇从椅背上起身,没想到她会来。
霍蘩祁惊恐地捂住了嘴,里头已经一片血染,腥膻的浓味刺鼻得令人作呕,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待得下去的,惨叫哀嚎的人,晕头倒地的人,还有冰冷的锁链、滚烫的烙铁,壁灯下挂着阴森森的人骨状的黑色长刀、摞在一旁生锈的铁锯,霍蘩祁能想到的事件所有最残暴、最冷血的酷刑刑具,此刻都一一罗在眼前。
是她从未见过,但听人提及都会不寒而栗的东西,但是,这堆害人性命的阴损工具之中,他安稳地、冰凉地,犹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站在那儿,不曾动容过半分。
华服上没有一点血污,但霍蘩祁怎么觉得他浑身是血了。
她惊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捂着嘴冲了出去。
她受不了了,扶着船舷坐倒在一旁朝河里干呕。眼底一股股酸涩冒了出来,滚烫的泪花一朵朵落入了滔滔东逝去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