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他也是想着将白氏葬入霍家的祖坟里,迎回霍蘩祁,白氏自然也归霍家。
但霍蘩祁早便晓得他对白氏的龌龊心思,哪肯如此就范。十多年了,她若还看不穿霍老大粉饰太平的花言巧语,和隐藏在伪善面容底下的肮脏腌臜,她也枉寄人篱下活了十多年。
霍老大脸色不愉,霍蘩祁却平静如水,在他走后,霍蘩祁轻敛嘴唇,将霍老大上的香取出来浸了水,烟火灭了。
王二叔一怔,“阿祁,你这不吉利。”
霍蘩祁垂眸道:“我把它晒干了,以后我自己点,我怕娘受了不干净的香火,到地里也让小人染指。”
王二叔于是不说什么话了。
坟地也已经选好了,霍蘩祁守灵三日之后,王二叔帮着聘了几个大汉,将棺椁抬入坟地里,霍蘩祁在外头磕头,眼睁睁看着母亲下葬,入殓时她便安静地瞅着,到了下葬时,终是忍不住泪涌如注。
下葬之日,天色晦暗不清,浓云滚墨,细雨微霏,犹如扎入胸口的骨刺银针,疼得令人心尖颤抖。墓碑上刻着母亲白氏的闺名禾烟,冠上夫姓,女儿霍蘩祁立碑镌刻,永世铭记。
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与世长辞,她无奈却不得不与之诀别了。
从今以后,要谨遵母亲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