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得太醉了,一切都只是凭着一股子蛮横的本能。
    只记得滋味妙不可言。
    然而,那种美妙的滋味,待看清楚身旁之人的长相后,全化作了懊悔。
    趁着咏咏尚未醒来,胡乱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像一个逃兵那样落荒而逃。
    躲回自己的房间。
    过了之后,心底才渐渐地涌上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
    庆幸那也要了的是咏咏。
    不过也只能是咏咏了。
    孟云泽心里清楚,他这身子,其实对女人的靠近很是厌恶。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柔软的曲线,都会令他想起那些日日夜夜里见过的无数的肮脏的画面。
    咏咏是个例外。
    是他从无数条臭水沟的泥泞中走来,开放在田野边上的那一朵迎风招摇的洁白的小野花。
    不艳丽,不妖娆,却一眼便洗涤了他的心,令他的心真正地安宁下来。
    他当时应该是潜意识里认出了咏咏,理智上却不愿意承认。
    不愿意承认从来都游戏人间的他,终于也被这人间狠狠地捉弄了一回,栽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洁跟张白纸似的姑娘。
    那天,他在房间里囫囵睡了个觉,醒来之后,就打算找咏咏把话给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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