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
呼气。
窒息中有许多如果,如果超越一切。
左忱蜷起身卷坐着,眼前黑暗莽莽,她感到自己如同丛林里端着枪的婴儿,入睡时沉沉而眠,然后每二十分钟大哭着惊醒一次。
这恐慌如此巨大,如此引人窒息,可竟丝毫不特殊。
它像曾初出社会的左忱恐慌没有工作,像朋友恐慌找不到人生目标,像中国千万身在世俗心在荒野,不愿相亲委委屈屈的过,却恐慌老年后无人养老的独身女孩儿。
世界如此之快,洪流之中,谁人不在逃荒。
“……这不可持续。”
左忱慢慢地说,看着半开的窗。
她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向上拉大,低头看下面。玻璃幕墙光滑反光,笔直的测量她的视线。
楼很高,道路很远。
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她从岸上跃入洪流,她和叔本华同在。
秋风有些大,左忱看了一会,关上窗,将所有自我了结的美关在窗外。她擤鼻子在沙发上坐下,梳头,吃药,点上烟,打开电脑开始编辑邮件。
药效起来,左忱闭了下眼,感到自己展臂拍起水花,又上了岸。而这次短暂的翻腾和之前的数次一样,连浪花都不曾翻起。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