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重重一叩首。
这种只有少年人眼里才会燃起的光亮,是如此灼热逼人,巫王心口忽然闷得难受,曾几何时,他也曾在另一个少年的眼睛里,看到过同样的光彩。
“孤准了。”许久,他黯哑着嗓音道,喉头是难言的酸胀。
“臣,叩谢王上恩典。”
又磕了个头,季剑撩袍起身,正欲告退,忽听巫王声音隐隐发颤的问道:“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季剑登时僵立原地。
巫王猛地扶案起身,愈加迫切的问:“告诉孤,他去了哪里?”
季剑强忍了多日的悲痛,在这一瞬间崩溃,顿时眼眶发红,道:“王上若真关心他,为何非要在把他逼上绝路之后,再来问这句话。臣所认识的阿辰,赤胆忠心,胸怀坦荡,但有一丝希望,也不会轻言放弃。他失明之前,整日闷在帐中,彻夜不眠,就为了整理那份剑北布防策略。如今,他已如王上所愿,王上还要他如何?”
“你说、什么?……失明?!”巫王艰难的从喉间挤出每一个音节,墨眸骤然缩了数次,眼底的血丝一根根浮起似要迸出,脸色更是白得渗人。
季剑离开后,巫王木然坐了许久,才想起来让晏婴传随军的那两名医官过来回话。
问及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