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三老半天没接上话来,哭丧着脸往地上一蹲,抱着头懊悔去了。
“我妈摔伤了,让她去帮忙照顾几天,我妈是腰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大概就在我家过年了吧。”杨边疆顿了顿,轻叹一声,还是对冯老三说道:“叔,您回去吧。你到底是冯荞的亲爸,冯荞是个心善的姑娘,这些年她对你怎样你自己最清楚。只要你别再给她添烦添乱,别再戳她的心窝子,等您老了,她兴许还愿意照顾你。可你再这么纠缠闹腾下去,只能让冯荞心里更委屈,彻底跟你恼恨了。到时候您可就真没半点指望了。”
这些话正中冯老三命门,冯老三懊悔了半天,眼见女婿一脸旁观平淡,大冷天的厂里也没人过来说句话,只好低着头离开了。
杨边疆下午回家的时候,因为本家一位三婶子来串门,杨妈妈这个“伤者”尽职地靠在东堂屋床上装病,三婶子坐在床沿上跟杨妈妈聊着家常。冯荞便一个人在西屋,正坐在床沿上听收音机。
杨边疆跟他妈和三婶子打了个招呼,转身一进西屋,便对上冯荞要笑不笑的脸色。
“我回来啦。”杨边疆笑脸殷勤地开始装傻,走到她身边,讨好的伸手碰碰她胳膊,“冷不冷?这屋没有炉子呢,等会儿生个火炭盆烘一烘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