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臣单于从昏迷中苏醒,已经是隔日清晨。
大帐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重病多时的中行说坐在帐中,脸色苍白,形容枯槁。双颊的肉已经瘦干,双眼却犹如鹰隼,精光四射,狠意昭然。
右贤王和几名匈奴万长、都尉、裨王分次坐在两侧。见军臣单于睁开双眼,神情立刻变得激动,想到面临的困境,很快又被焦灼取代。
右贤王道出游骑带回的消息,不等军臣单于开口,帐外有勇士禀报,朔方城来人,点名要见匈奴大单于。
“大单于,汉军遣使。”
“带上来。”
君臣单于咳嗽两声,大口饮下温水,喉咙间仍像是堵着石块,话说得十分艰难。
“大单于,此事……”中行说张口-欲劝,话没说完就被军臣单于拦住。
“带上来!”
帐帘掀开,一名身着铁甲,腰佩长刀,面容刚毅的汉将迈步进帐。见到上首的军臣单于,并不行礼,而是直接取出一卷帛书,朗声道:“将军告匈奴大单于,限明日辰时开营门,自缚双手跪降于营前。差一刻,大军立发,踏平营盘!”
“大胆!”
匈奴贵种俱被激怒,右贤王更-抽-出刀来,架在汉将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