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与其说是在骑马,不如说是被马驮着。他一身血迹,早已拉不住马儿的缰绳,此时他一只手无力地垂在一侧随马儿晃动,看起来已经断了,另一只手却紧紧护在胸前,仿若那里有绝世珍宝。
    沈如茵看向苍叶,后者了然地驾马奔出去,将宋煜的马儿生生截住。
    宋煜艰难地抬头看向二人,半晌,兀自苦笑一声:“小爷如今狼狈得很,竟还叫你们看见了。”
    沈如茵皱眉看他,“宋煜,此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不要去送死……”
    宋煜揪紧胸前衣裳,眼中迸溅出决绝的光彩,“我一路以来损失死士上百人,最后仅我一人到此。如今终于到了这里,我若不进去,如何对得起那上百条性命?”
    “我不管,”沈如茵鼻尖发酸,带着哭腔近乎无赖道,“我不管!我就是不许你去送死!宋家上下或许都该死,唯独你不该死!”
    宋煜无奈一笑,“宋煜生在宋家,长在宋家,多年来吃穿用度挥霍之钱财,一应来自肮脏的宋家。我也是喝百姓血,吃百姓肉的人,为何就不该死?”
    “可是你怎么能死呢……”
    沈如茵泪水涌出,模糊了眼前光景,她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只是一味死死拉住宋煜马儿的缰绳,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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