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两侧都是牢门,头顶不时有水滴落,便让这些铁做的门生出斑斓红锈。
每隔三个牢门才有一根蜡烛,沈如茵数到第七根蜡烛时,谢之竹停了下来,沉声道:“到了。”
眼前是这地下走廊最尽头的一扇门,门上也有斑斓红色,却红得与别处都不太相同。
沈如茵向来嗅觉灵敏,不用认真分辨,便知道那是血的味道。
门上有,地上也有,墙壁上也有。
这些,都是宁扶清的血迹。
沈如茵觉得心慌,拽住谢之竹衣裳的手止不住颤抖。
谢之竹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臂,用力推开那扇门,发出刺耳的“吱——”声。
门内很是嘈杂,听起来有许多人。
沈如茵刚想抬脚,便看见脚下有什么黑黑的东西在蠕动。
她心里发麻,忍不住惊呼一声。
周围一瞬安静下来,沈如茵紧张得身体僵硬。
谢之竹带着她转过一扇石壁,壁后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眼前站着十来个人,俱望着新来这二人。
有人出声打破沉寂,“原来是三爷,这回带来的这个,胆子小得很。”
沈如茵微低着头,小心地用余光扫过各个角落,终于看见,被吊在石壁上的那个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