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归墟里走了五六十年,外界恰好是你沉睡的时间,我破壁而出的时候,还顺手带走了一些归墟之水,恰好在夔川城遇见阿槿。我第一眼看到她,便知道她和原本的我是同类人,也是不死不灭的长生者,我心生不忍,便收她为徒,希望我的命运不要在她身上重演。”
陆栖淮直起身,声音淡无波澜:“可是各有各的缘法吧,虽然都是长生者,但我遇到了你,阿槿遇到了殷神官,总有人能把长生者从心如槁木的状态下唤醒。”
“可是”,他微微失神,至为决绝地说了一句,“不论是我,还是阿槿,都不配拥有最真挚纯粹的情感。”
“我们永无衰老,一如年华最盛时的模样,然而,普通人,即使是像你这样修行至高武学、或是殷神官那样修行决定术法的人,至多也不过能活二百岁——我刚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眉目疏朗轻狂的少年人,可是在平逢山上你投身入烈火的时候,已然隐生华发。”陆栖淮语气凝重,“阿槿并非天生的失忆,她周期地遗忘,或许也是在漫长时光中形成的自我保护。”
“我一直在山上清修,在遇见你之前不曾踏入红尘,所以也没有什么悲喜苦乐。可是阿槿不同,她在尘世里周旋辗转,旁人的一生对她来说只是生命中的短暂停格,她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