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刀锋刮过脸颊,赵永胜唱着歌,“野狐岭外月苍苍,万里城西路渺茫,行过墩台听人说,草头昨夜有微霜。”
黑狗跟着狗叫回应。
“高莫高似总离墩,眼里滦河清又浑,添土筑墩高百尺,得见阿娘朝倚门。”
打水的路很远,挑一担水往返许久,极费力气,这是个辛苦活,不过卫所军户出身的赵永胜倒是习惯了,这位卫所穷苦军户出身的男人,当过兵做过匪,投过闯军降过清,又投了明军,乱世里如草根浮萍一般。
乱世挣扎十年,到头来还只是个墩兵,却也庆幸还能活着。
活着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也比绝大多数人都幸运了。
他当过兵做过贼,吃过许多家的饭,但如今这省营墩兵,待遇还挺不错,以前明朝边军,墩兵和夜不收最苦,夜不收还有机会立功得赏,墩兵则几乎无出头之日。
是一群被帝国遗忘的人。
崇祯时墩军逃亡太多,后来甚至只能大量采用罪犯发配的方式补充。
墩军守卫墩台边境历尽风霜,还要时刻提防敌人的突袭威胁,墩台大多在那些险要偏僻之处。
大的墩台除了墩台外,还有一丈高的围墙,外面有濠沟,有吊桥,有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