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了。”他耳语。
她应着。
“方才得了份电报,德国在马恩河战败了。”
“嗯……”她记得马恩河,六月时,他提过,说这回要德国再败,战局基本就算是定下了。她晓得他的欢喜,微睁眼,对他笑。
窗帘挡去阳光,这个房间都像在重重锦帐里,他周身是徐园沾染回来的香薰脂粉气,熏得她昏沉沉着,觉得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
他身上的那股子香,除却胭脂熏香,就是烟土燎烧后的余味。
闻到这个,她猜到昨夜他见得是曾带人围在医院外,要为难他的黄老板。这位黄金荣是有名的势利眼,敬客的香烟要按客人身份高低来分等级,从低到高的香烟牌子也有讲究,大前门,白锡包到茄力克。到傅侗文这种商界巨头,就必须要是上等的福寿膏伺候。
傅侗文有心脏病做借口,从不沾这玩意,可她担心他,怕闻多了也不好。
“你身上好香。”她提醒着。
“洗过了,也还是有,”他低语,“不如用你身上的味道冲一冲,看会不会好些?”
还困着呢……
她挪开身子,让了大半的床给他。衬衫的一粒纽扣被黏在锁骨上,是刚被他解开的。他耍起无赖一点没有三十几岁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