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下,两人都倚在狐皮上,手肘搭于茶几边沿。
她生生喝茶喝上了头。真是前所未有。
一壶茶,一盏灯,对影成双。她恍惚察觉,两人关系和先前大不同了,心从未如此近过。
“你说过,倘若……是有法子让我晓得的,”她望一望外头,像看到墙外那七八杆长枪,“是什么法子?”
“我若死了,我爹自然会放了这院子里的人,庆项也会脱身。”
“可他不晓得我住的地方,是不是?”
“是,”傅侗文为她添茶,“大小报纸都买下版面,刊上讣告,你总能看到。就算不看报,街头巷尾议论久了,也能够传到你那里。”
这便是让她知晓的法子。
万无一失地送到消息,又能让她藏身处不暴露。
沈奚默然,心里一片空白,幸好,没有“假若”二字。她来了,他还在。
“讲讲外边的事,给三哥解解闷。”他四两拨千斤,把话题转开。
“你不睡了?”她瞄桌上的时钟,“太晚了。”
“病太久,在床上把骨头都躺酥了,像在坐牢,”他笑,“我从回来就和外头没通过消息,难得你来了,陪我说会话。”
傅侗文迫切想获取有用的信息,但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