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不禁对自己有几分懊恼。他自认不是看重女色之人,修仙需要清心寡欲,不可染过多俗世凡尘,他已许久不曾想修行以外的事,便是被同辈的议论乱了心神,却也未曾因此而乱了修行。
可此时,明明吹了半天的冷风,又念了好久的心诀,可他心头不断浮现的仍不是道,而是月光下那抹乌发雪肤的皎白。
无论是那女孩出现的地点、放在身边的木盆,还是她额间的红印,都将她的身份展露无疑。只是正是如此,才让白及愈发无措。
那小白狐不过一尾,为何会变成人?所以……正是她早晨醒来便趴在他膝头?是她走进无人的道场,安静地坐在他对面?是她……打了扶易?还有……他先前抱着走的,也是她?
白及心烦意乱,却正在此时,只听后门那里传来轻轻的“吱——”的一声,似是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他本就入不了定,听到这个声音,便觉得心跳一瞬间又乱了两拍。他也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才好,犹豫良久,终于还是睁开眼睛看了过去,随后便看见云母穿着他的外衫、捧着他的木盆不安地走了进来。
两人视线一撞,便又都拘谨地移开。
云母走了一路脸颊却还是红扑扑的,她忐忑地看了眼白及,见他又闭上了眼睛似是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