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对付的便是虞老夫人,她一辈子对丈夫言听计从,全力以赴支持丈夫的事业,次女不肯听从,她便拿帕子拭泪:“我也知道自己年老讨人嫌,当初没为你选一门好女婿,嫁了个武将,在东南驻守几十年,如今也没资格让你做些什么。可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鸿哥儿与滨哥儿想想啊。他们一个在安北打仗,一个在东南驻守,若是自己的妹妹在宫里,能得了皇帝的宠爱,也能为两个哥哥说上话。你也不是不知道枕头风的厉害,但凡琪姐儿能为两个哥哥说上一句好话,鸿哥儿与滨哥儿说不定就能从边疆回来,做个文官可不比武将要安生许多吗?你大半生担惊受怕,女婿是卸甲归田了,难道还要到老都为儿子担足了心事?”
果然内宅深浮大半生的女人很擅长软刀子,开口就捅到了周夫人的软肋,倒让她摇摆不定,犹豫不决。
东南沿海自上次肃清以张九山为首的倭寇之后,便海河晏清,周滨驻守沿海也还算安定,但安北局势惊险万分,前线传回来的消息很不好,让周夫人为长子心惊不已,很怕某一天接到周鸿阵亡的战报,恨不得若有能力尽快将长子从安北调回来。
虞老夫人再接再励:“你当我不疼琪姐儿?都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凭心而论,女儿难道能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