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西侧间桌案上放着花鸟房新进的鲜花,临窗浸寒,摧折娇花嫩蕊,一夜狂风暴雨,天亮初晴之时,落红委地。
清早宫人悄悄进去服侍新帝上朝,待送走了萧烨,转头看到凋残枯败的盆栽,轻手轻脚抱了出来,递到廊下候着的小太监手里,骂道:“告诉花鸟房里的机灵着些,连这等残花枯叶也敢送进西侧间来,打谅着我们娘娘好说话吗?”
小太监抱着枯败的盆栽边走边嘀咕:“……昨儿送进去还开的好好的,明明花鸟房里说最少能开四五日才败呢,让摆个两三日再换下来,原来都是哄人的。”
锦绣绮罗里,沉睡的人迟迟不醒,整个人都踡在被子里,只露出堆在枕边的如云秀发,还有半张如画眉目。
萧烨下朝之后,脚步轻快的往寝殿而来,连今早见到上朝的周迁客亦觉得心气平了不少,甚至还特意的观察了下他的气色。
前些日子听说他大病一场,这光景瞧着是瘦了,神情憔悴,颓唐不少。
廊下侍候的宫人跪了一溜,萧烨急匆匆推开西侧间的门,居然没见到人,奇道:“皇贵妃呢?”
“回禀陛下,娘娘还未起床。”
萧烨想起昨晚滋味,此刻始觉怜惜:“昨晚是累着她了。”往内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