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抬起头,就见苗淑凤胸口也幻化成了血花,她满含痛苦,饱含内疚的倒了下去。
“舅妈!”蒋科凄厉的大喊,可苗淑凤已经听不见了。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飘出体外,她看到韵儿昏倒在靳翰钦的怀里,她也看到,自己宠爱了一辈子的棠儿,被打的血肉模糊。
可此时的她,已经无悲,无喜,无怨,无恨,更无那要命的心软怜惜,她知道,她解脱了。
儿孙债,前世欠下的,今世她还了,如果还有下辈子,她也不想再为人,只愿能身化石桥,经那五百年风吹,受那五百年雨打,只求韵儿能从桥上走过,宽恕她,宽恕她留下的满身罪孽。
……
半年后,2002的6月9号,这天是全国统一高考,最后一天。
靳翰钦请了整天的假,他开着绿色的吉普,停在了人潮的后面。
他没有下车,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收音机里放的《再回首》。
他知道,他不用站到人群中,丫头也能在万千人海里看到他,所以,他耐心的等着,等着他的丫头走出来,然后告诉他,所有的试卷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蝉儿不知道人们的焦躁,它们优哉游哉的叫着。
“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