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突然就消退了,高烧也再没复发过,连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啧啧称奇。
只是那一病,终究是落下了病根,崔白菀的记忆衰退了许多,以前有很多事她都记不清了。
好在她有每日记录的习惯,生怕是自己记错了,她还特意把记事的小本拿出来翻看。
泛旧的纸张上面写满了秀丽的蝇头小楷,笔法稚嫩,但还算工整,上面记载道:
太平七年,十五日,小雪。
趁父亲睡着,我偷偷拿了一提灯笼出去。外面有点黑,我也有点害怕,但是我必须出去,因为今夜我约了沈映。我跟他说,来湖心亭,我有话对他说,他没搭理我,也不知他到底来不来。
应该会来吧,毕竟我跟他关系那么好。
太平七年,十六日,天晴。
他没来,我在亭子里等了他一晚他都没来。明明我跟他说有惊喜要给他的,他竟然也不来。沈映怎么这么不讲义气,我以后不跟他玩了。
我还受了风寒,父亲知道后把我臭骂了一顿,他还罚我,什么时候练够了一万个字,什么时候再放我出去。
我现在生病了,反正也没法出去,就天天在家里练字,感觉自己的字有进步,夫子见了一定会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