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觉得他可怜?”
长安心里暗嗤一声,轻声说道:“我是说他娘子,真可怜。”
这话倒说进季姜心坎里了,她昨日就觉得那妇人可怜,巴不得她相公早死她方得解脱。可他今日死了,想必那妇人很是伤心。
那么坏的人死了都有人为他伤心,若是日后自己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伤心呢?
想到这里,季姜又是悠悠叹气。
长安见她大晚上伤春悲秋,喉咙里不自觉溢出一声轻笑。周遭安静,那笑声像是自己长了爪子,直勾人心魄。
季姜心头一荡,暗骂一声「妖精」。她将头蒙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睡觉,明日还要入宫呢。”
长安怎知她心中百转回肠,见她一直捂着头,怕她憋着,只好起身过来掀开她被子。
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季姜竟是睡着了。她顶着另一个人的脸庞,睡得很安静,只有眼睫微微颤着。
她捂了这么久,脸庞一定都红了,只是可惜,被这面具罩着看不见。
长安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触到那没有温度的皮肤的那一刻收了回来。
他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帮她掖好被子,又捋了捋她有些凌乱的碎发,然后静静地看着她,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