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栏杆上抽烟的陈樨回过头,学着江海树的语气调笑。
江海树是昨天才改的口。老是“卫医生”“卫医生”地叫太生分。可是叫“卫叔叔”大家都有点儿别扭——好像一个拖油瓶在呼唤他的继父。他想,卫嘉都能做卫金桂的爸,他是卫金桂的舅舅,以同辈相称不算太过分。
卫嘉拎着刚买回来的一组啤酒坐在阳台椅子上。这对藤椅也是陈樨住进来后新添的。这些日子陈樨几乎没有出过门,唯一一次大半夜让卫嘉陪着她去吃烧烤,听到摊主说她长得很面熟,像电视里的某个明星。她顿时也没了吃下去的欲望,假笑着敷衍几句就打包走人,后来也再不提出门的事。卫嘉提议一起去人少的社区公园跑步她也没答应。
江海树说陈樨在北京也是一阵儿一阵儿的,有时没完没了地出去疯,有时待在家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但卫嘉知道她无论哪个“家”都绝对不是几十平的小房子。不知从哪弄来两张半旧藤椅之后,他还自己做了把简单的水磨石小茶几摆放在了阳台,改变了一下晾衣服的位置,至少腾出了一个除了吃喝拉撒以外的空间。
“我怎么记得你比我还大14天?”他笑着回应陈樨。
陈樨果然不服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说:“我妈生我的时候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