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以前从来就没被人认真对待过。她的爷爷奶奶也不曾这样,他们为生活所累,惯会要求她“你懂点事儿”。
“你懂点事儿”这句话通常佐以老人饱经风霜十分浑浊的眼睛,令人不得不熄了委屈、怨愤、不甘。
元榛问清楚苟杞的位置,说“那我在西回出口等你”。
……
出租车再向前开了五分钟,在最近的西回出口下了高速,缓缓停在元榛的车前。
苟杞“呲啦”打开包包拉链,翻出内袋里早上收到的过年红包,开始给司机数钱——她情绪过于激越一时忘了也可以手机支付——结果数着数着没忍住抽搭了两声,眼前立刻就模糊了。
司机怜悯她大过年的一个人去陵园,突然有些不落忍,他搓着手主动说“给我五百就行,也没给你送到地方”。苟杞抓起围巾粗鲁地蹭了把脸,说“没关系我有钱”,仍是给他数了一千。大过年的。她想。
西回高速公路出口靠着海,由于近日连续低温,近岸浅水区全部结冰了。元榛微微抬高胳膊,面色复杂地盯着自己胸前揪紧的十指,也仿佛结冰了。
——苟杞是个有曲线的大姑娘了,但她跟人拥抱的时候却总是忘记这件事情。
“你眼泪鼻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