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汗更多。
她想提出下电梯,可她放心不下满弈一个人留在这里,犹豫两三秒,吊胳膊的病人已经进入电梯,推轮椅的那位似乎也要紧跟其后。
满月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人掐住,她很想出声,可她又觉得别人轮椅已经进来一点,她再开口,人家又要撤出去,好麻烦……
她怎么总是那么麻烦。
满月慢慢垂眸,光从头顶落在她的睫毛上,在她眼下照一层薄薄的阴影,她任由这阴影蔓延,延伸——
“不好意思,”身后忽然有人出声,好像是医生,他声音有些低,也有些哑,像机器长久工作后没得到润滑导致的干涩,“病人刚做过手术,术后需要氧气,我出去走安全通道。”
他说完推轮椅的那位往后退几步,吊胳膊的那位犹豫说:“要不我也出去吧?”
“不用,”医生说,“电梯本来就是为你们这些患者提供便利的。”
他说完往外走,路过满月时,微微侧开,没有触及满月半分,甚至连满月的发丝都没有碰到。
他很小心,却又不显刻意。
就好像他天生如此礼貌风度。
他出去时,吊胳膊的那位往旁边站了站,满月身边的空气稍有流通,但她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