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地摇头。
“太危险了。”张晚晴挂了电话来劝我,“而且你们家地势比较低……”
我都没发现我带着哭腔:“那我更要回去了!我们家都要淹没了!电话都联系不上,要是——”
“不会有事的!”程嵘扣着我肩膀,可我觉得他的手也在抖。
天还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下雨。陆陆续续有人拖家带口往桥上跑,似乎有居委会大妈用喇叭喊:“撤离——所有居民撤离——”
我掰开程嵘的手指,他另一只手又抓上来,他死死盯着我,说:“我去。我去帮你确认你家情况,你待着别动!”
他眼睛注视着我的时候,我突然就不慌了。
“我跟你一起啊……”
我还想跟上去,被程嵘按着脑袋压住了。而程嵘撸起袖子捡起那根简易木桨,踩着花坛边缘跳上门板船,回头冲我喊:“你放心——我马上回!”
程嵘撑着粗制滥造的门板船,撑着木桨,小心避开被洪水冲来的漂浮物。丑丑的夏季校服贴在他身上,单薄,我却觉得说不出的安心。
我那时疑惑程嵘是什么时候从一个小尾巴长成一个能叫我放心的少年的呢?
程嵘最后还是带上了我。张太太带着快艇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