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反应, 谢景行大抵知道他看到了哪一段记忆了, 顿时一僵,竟然有些无法面对。
他的回护与偏宠, 永远藏在那张公正无私的假面之下,却始终未曾出口。别说世人,就连殷无极也未曾发现, 咬牙切齿地认为他冷心冷肺,连一丝温情都欠奉。
他藏得太好, 太深。
明明居于理应避嫌的师尊之位,却让天下人信了“圣人嫉恶如仇”的鬼话,以为他大义灭亲,面对亲传徒弟也从不手软,不留情面。
他虽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但也对当年与徒弟双修的事情如鲠在喉。他一度陷入自我厌恶,竟让徒弟对自己有不切实际的欲望, 甚至还宽纵了他,满足了他荒唐的妄念。
重生一次, 他不提。殷无极也不常提起。每次以此刺激他, 他也只是故作不在意,或是用犀利或讽刺的言辞怼回去,对方也看不出异样,只道他无情无义, 连曾经的痴缠也能算计利弊得失, 只要有益, 便可利用。
魔不如仙门禁欲,他们向来任性妄为,想要得到的东西,用尽手段都会得手。可殷无极却不一样,他像是守着矿藏的龙,盘踞其上,不让旁人碰,却也扼死了自己的脖颈。
他不敢碰。
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