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是真的气的有些狠了。
他本以为殷无极赠他以凤歌, 不过是为规劝他仙门大比之行危险, 要他罢手, 退出战局,是出自于善念。
而这横扫千军的魔气如沧浪般涌现时, 他一瞬间清醒了。
殷无极,是要否了在场所有人的“道”!
谢景行的骤然接近,却令方才气定神闲的玄衣男人一乱,呼吸凌乱了几分。
魔道帝尊也不解释, 只是淡淡道:“随你怎么想。”
谢景行低垂凤目,似乎要望进他的眼底:“我已故数百年时,你仍要追到我的遗作跟前, 以魔气压我一头, 否定我的道。你, 当真如此看不上我,即使我死, 也不肯让我安稳?”
殷无极短促地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但他唇角的弧度却微微上扬,却带着些讥讽。
他哪里还是方才那个潇洒疏狂的道人?分明是睥睨天下, 手握权柄的君王。
谢景行深吸一口气,是气的。他握着他腕子的手紧了紧,道:“好, 也罢, 你我道不同这件事, 我早就知道了, 不用你一再提醒。”
他话音方落,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漆黑的眸如寒潭深水,透着深不见底的孤寒。
冰冷的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