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怒目:“你个没用的,蔷儿你去, 我就不信今天‘请’不回来他了。”
贾蔷躬身道:“只怕侄孙去也没用, 若是方便, 您老人家写一道手令,侄孙带着去也好不辱使命。”
贾蓉顿时叫起来:“那为什么不给我写, 叫我白跑这么一趟。”
贾赦拒绝道:“不写,你爹把我撑得都动不了了, 我还给你写手令?立马滚着去,这是口谕。”
贾蔷劈手薅起贾蓉:“哥,走吧, 有难同当。”贾蓉拒绝的话被衣领勒在了嗓子眼儿里, 含泪再次上马。
贾敬一身道袍外裹着雪狐镶边青红染金舍利皮鹤氅, 大踏步走进多年不曾涉足的祖宅,一路直奔自己曾经居住过的上房。彼时, 为了迎接贾赦大驾, 贾珍早已命尤氏将上房装点的金碧辉煌——袭地铺满红毡, 当地放着象鼻三足鳅沿鎏金珐琅大火盆, 焚着松柏香、百合草。正面炕上铺的是崭新的猩红大毡,设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黑白分明的扎进人的眼里,一根杂毛都不掺。贾赦就窝在那上面哼哼着,贾珍殷勤捧着酸梅罐子站在一旁。
地下两面相对十二张雕漆椅上,都是一色灰鼠椅搭小褥,每一张椅下一个大铜脚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