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手炉也被扔到地上,顺着冻硬的雪骨碌碌的滚,昨晚缝了大半夜的小红花在雪里沾了泥污,都没那么好看了。
顾时茵迟钝的伸出手,想捡起来,手炉先滚到了一个黑色的鞋靴前。
那袍角的破口果然比昨日又长了半寸,几缕线条抽出,在风里一飘一飘的。
卞景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低头瞧着地上的东西,雪打湿了半截的破布袋,被踩了两脚的馒头,还有一个不起眼的针线包,以及黑乎乎的被扔得到处都是的木炭,一样一样看过来,最后,看向坐在这一地狼籍中央的人。
顾时茵仰起沉沉的脑袋,与他对视。卞景春眉头正紧蹙,跟昨日叫她“滚”时一个模样。
被扯乱的头发在眼前乱飘,挨了巴掌的脸也火辣辣的肿起来,顾时茵一看见他,不知为何,忽然就被一股莫大的委屈攫住,刚才被打都没这样委屈,她伸手,原本想去捡手炉,不知怎么抓住了他袍角,仰着头,一抽一抽的呜咽起来。
不甚清楚的视线里,他眉头越敛越紧。
一股温热从耳朵里急促的流出,顺着脖颈往下淌,顾时茵下意识的低头,立刻被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扶住了脑袋。
她听不太清楚,还挂着泪珠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