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她为什么会集中不了注意力,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嘉南的病在他看来不是病,厌食不是病,抑郁也不是病,那些都是可控的,只是不够努力而已。
“你还在看医生?”嘉辉上次接到嘉南的电话时,正在进藏公路上,而嘉南在医院,他们只匆匆聊了几句。
嘉辉说等他回来再说。
如今见了面,话题同样很难进行下去。
他们理解不了对方。
从嘉南小时候开始,在她成长的年岁中,一直没有与父亲长久相处的记忆,他们之间不经意划下的沟壑越来越深,隔开了彼此。
生疏像被刻在了骨子里,他们明明该是最亲近的人。
嘉南让他买红薯是一种示好,但嘉辉并没有懂,他兀自陷入了女儿所说的自己生病了的愁苦中。
他的神色把嘉南所有的话都堵住了。
他总是在不经意间让嘉南感觉到她是一个麻烦,正如夫妻俩离婚时那样。
“你看病哪里来的钱?”嘉辉再次问。
他也知道,如果嘉南长期去医院,那些生活费是远远不够的。
邱红有腰伤,干不了重活,现在一家子人都要靠他养,他手头拮据。处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