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陈纵从后面跟上,拎走她手里的塑料袋,一言不发地朝树下的垃圾桶走去。
嘉南看了几眼他的背影,改道去手龙头下洗手。
门卫室里还放着没来得及喝的牛奶,嘉南拿走了瓶子,又对陈纵和黑皮说了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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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按照魏春生所说的,嘉南在练习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赵老师鞠躬道歉了。
她仿佛并不觉难堪,脸上并没有出现类似于羞愧的表情。
摒弃了无用的自尊。
赵老师说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欲跟嘉南再计较,让她再罚站四十分钟,事情就算过去了。
嘉南像根笔直的电线杆子,扎根走廊上,背脊紧贴着身后白墙。
她甚至觉得还不错,光站着什么也不用做,相当于休息。
她站的位置能看见楼下巡逻的陈纵,陈纵自然也能看见她。
他们明明相隔有一段距离,目光却总会在某个瞬间交汇,像水中漂浮的两片绿叶相撞,随即又顺着水流打着旋儿散开。
嘉南扬起嘴角,冲楼下的陈纵笑了笑。
她今天其实有点开心。
是最近这些天里,情绪最好的一天。
魏春生回来了,赵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