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宥一双眼睛望着地面,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这一次也一样。
离开公园的连宥慢吞吞地走进小区最尾端的那栋公寓。拥挤的一楼共有十四个单位,朝北的七间依次为一一四、一一二、一一〇……经过窗户敞开的一〇四室时,主妇模样的女人正端着热腾腾的一碟菜走出厨房。也许是听见了连宥的脚步声,她望向窗外,视线正好与连宥相交。主妇和蔼地朝连宥笑了一笑,连宥垂下头,匆匆走开。
那屋里传出的阵阵饭菜香,就是“妈妈”的味道吗?
连宥的肚子叫了起来。他今天没吃午餐,而现在已经是下午5点了。
穿过堆满杂物的走廊,来到一楼尽头一〇二室的门前。连宥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他把运动鞋和臭烘烘的袜子扔在玄关,光着脚踏进灰尘满地的家中。
昏暗而空荡荡的屋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那个男人这时并不在家。在连个冰箱也没有的厨房里,连宥侥幸地找到了仅存的一包饼干。他撕开包装袋,如同嚼蜡地吃掉一半,然后回到只有一张小床的房间里,习惯性地锁上房门。
和在学校一样,这里也是他不容他人侵犯的领地。
连宥的房间紧挨着隔壁一〇四室。在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