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夜色已深。车门一开,吹进一股寒风,醉态的云芽便皱眉瑟缩着朝他怀中更深处钻。
陆淮环住她的臂膀紧了紧,绷紧的面部轮廓因她无意识的动作而柔和许多,他很快脱下风衣外套裹住她,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一气呵成地进屋上楼。
云芽骨架纤细,属于偏瘦型,这阵子受了罪,容貌憔悴许多,抱在怀里轻了不少,轻得让他模糊中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下一秒她就将凭空消失,被夜风吹走再也找不着。
消失……这个词从陆淮脑子里闪过去不到一秒就被他迅速抛开,可它带来的愁绪却逐渐郁结,像块巨石,堵住了他的胸口,呼吸霎时间就沉重几分。
在云芽来的前几年,迫于父母的压力,其实身边也出现过一些形形色色的女人,袅袅娜娜,莺莺燕燕,但至多只是浮光掠影,风过水无痕。
他以为自己也许此生注定都是这样,在这情感的旅途中当个浪迹天涯的过客,一人独来独往,了无牵挂。
直到缘分巧合,遇见她,和她成家,朝夕相伴,许多东西似乎无形之中发生了变化。
她天真,像水,美好,纤尘不染。她柔软,温婉,却又自有一份属于她的刚强。
水最无暇,水无孔不入,一点点渗透干涸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