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實驗室裡,日光燈只開了一半,剩餘的一半空間籠罩在黑暗中,只見巨大而繁複的儀器上頭輪番閃著的五顏六色燈光,還有靠牆面放置的木架上,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各式刀具隱隱折射出的金屬冷光。
他坐在實驗室中唯一一張,鋪著雪白床單的小床上,背脊挺得直直的,雙腿懸空,隱隱顫抖著的兩手交疊在大腿上。垂著眼的他看來有種異常的平靜。
一定會被懲罰得很慘……他坦然地想著。但~不過就是這樣吧……受受皮肉之痛,還有男人無情的言語攻擊,他在今天之前的每一天,不都是這樣熬過來的嗎?
一思及此,他突然不發抖了,默不作聲地,等著男人的發落。
高大的男人將豔紅色的果實隨手擱在一旁的儀器上,就正對著少年,似乎有意無意地要挑起他的恐懼或罪惡感。他脫下外出的長外套,露出裡頭的白襯衫和外罩的灰羊毛背心—一身莊重的打扮讓他看來就像個儒雅的學者,只有那雙閃著異彩與狂熱的眼洩漏了他真正的本性~只是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掩飾得極好。
「蓮……」男人拖長了語調喚他—明明是和緩的嗓音,卻讓他的背脊竄過一絲惡寒。「我今天~去拜訪了你的父親呢……」
天外飛來的一筆,讓原本垂著眼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