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还有他这个壮丁劳力,其他丧失男丁的家庭就惨了——老爷们将妇孺随便编配,就好像给牲口配种般。
当牟尼赞普宣布富人和穷人要均贫富时,许布岱则看到了希望,便和家人一起,跋涉去逻些城,希望能看到新律法的木简。
可牟尼却死了。
然后老赞普也升遐了。
许布岱则隐隐觉得,这个世道马上要混乱、崩溃。
但他这样的草芥能改变什么呢?当初几千里返归,就是为了母亲为了妻子为了孩子,可这高原激烈残酷的权力斗争,他只能被收其害,却无法制衡其中。
听说蔡邦家族马上就要推翻老赞普曾下达的命令,要把牟汝王子从流放地里迎回,而蔡邦家族正是那群贵族、官僚,还有苯教师的代言人。
无奈的绝望里,许布岱则只能背起母亲,妻儿低着头,光着满是血痂的脚,跟在其后,和其余苦难的西蕃百姓一道,又回故里而去。
春末,长安大明宫的政事堂里,书吏如云,现在这个机构更加壮大起来,因为由他来处断的事务增多,不但有宰相秉笔班子,还有中书舍人班子,更别说和政事堂一体的宰相五房了。
不过四位宰相,在今日还是爆发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