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若仓猝召他白麻宣下,财赋漕运谁来守?征南之事谁又替朕去做?”
领会意思的穆赞就进言道,舍人院知制诰刘德室和权德舆,可于此替陛下临时草诏,宣杜黄裳、陆贽、韩洄归京。
“让韦执谊、卫次公、李吉甫也全都归院来。”皇帝说。
然后他停了下,突然又对穆赞补充说:“对外就说,是太子保奏陆贽、高岳等,并发裴延龄等之奸,朕才回心转意的。”
裴延龄的宅第当中,几位中官登门,不说任何话,就立在庭院里,森森的。
内里正寝中,裴延龄好像一夜间,满头白发苍苍,他将儿子裴操给唤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父自认一生聪明,可实则却蠢得要命,真的是要了命。不过你记住,你父死后,绝不可有半点怨恨在心底,更别念想着报复,你懂些学问,要是你父还能活着,倒也可以在地方幕府上给你谋个职务,让你能养活自己,可我死后,你必艰难交迫,所能倚靠的,却只能是陆贽、高岳。”说到这里,裴延龄苦笑不已,“你就别要颜面,也能给陆九和高三个好名声。”
裴操含泪,说孩儿明白。
“你出去吧。”裴延龄的语气平静下来,然后指了指窗牖外,对裴操说,陛下体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