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裴延龄非常得意,不久当他和李吉甫一同退出浴室殿时,裴便对李说:“李学士可谓识时务的俊杰。”
廊下的蜜烛前,李吉甫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全是副奉命而为的模样。
“都说学士在安邑坊的宅第,自上往下看去,就如同个玉杯形状,相师提到过,这样的风水就是三代为相。”
李吉甫心中暗笑。
不过对“三代为相”的说法,他并未提出反驳或者否认。
他父亲李栖筠也算是宰相,便看自己和下一代了。
此刻夜风骤然而来,烛火忽然横倒,发出呼呼的声响,李吉甫意味深长地望着裴延龄一眼,大概意思是这次博弈将是决战级别的:
如果皇帝出面,也无法保护住小裴学士你,那此后整个天下的政局,恐怕得为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小裴学士,对于你自己而言,是生是死,全不在于你手。
可怜啊,小裴学士
接着李吉甫即迈步向东学士院而去。
留下裴延龄站在原地,他快意于皇帝今夜的态度,他认为自己应该,大约,理应,是稳了。
但随即而涌来的,却全是无边的落寞,小裴学士仰起头来,原本秋雨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