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支羽箭飞来,他下意识地偏了偏身子,虽躲过了箭镞,却还是坚硬的羽毛尾刮破了脸颊。
可他甚至来不及抹一把。
此箭一出,倒似一呼百应,不远处树林中箭啸声四起,几道黑影飞掠迂回。
李重骏也管不得其他,急急勒绳纵马,弯弓搭箭回射一圈,生铁羽箭似一发发银白流星,虽个个击中,人仰马翻声不绝于耳,他却也将箭箙消耗殆尽。
偏在这时,有两支箭左右开弓同时飞来,他别无选择,索性抛了弓箭一跃下马,呛啷拔出剑来,一个旋身,接连砍断了两支,一尺寒光映亮了锋利的黑眸。
他落稳在地上,却正远远对上殿前的御座,见皇帝在御座上意味深长地微笑。
是皇帝在试他。
李重骏心下一沉,忙收了刀,敛尽了凌厉的眼锋,回到殿中当众跪下,“儿臣该死。”
皇帝淡淡笑道:“御鹿并非死于你手,你因何谢罪?”
李重骏仍是那句,“儿臣该死。”
皇帝呷了一口茶,久久没有说话。再开口,早已换了一副声口,左右侍从退尽,空荡荡的殿宇,倒像是冰窟。
“在这皇宫里,不做猎人,便是猎物。”
夏日,珠帘半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