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只有江眠和他是微信好友,所以她拨通语音通话,拿着手机跟着微信提示音一路走过去。
声音来自座椅下的草地里。
江眠趴在地上够出手机,挂电话的时候,看见了他手机屏幕上的语音来电显示——【神经病】。
霍承司这时也走了过来,同样看见了屏幕上的字。
谁都没说话。
江眠拿着手机在草地上趴了半分钟,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把手机还给他。
霍承司什么也没说,掌心转着手机,站在原地目送江眠走远。
当时剧团在内蒙的草原上演出,云彩总是压得很低,一眼望过去,厚重的云海像是贴着草地翻滚。
江眠拎着二胡,走进一朵形状酷似棉花糖的云彩里。仿佛卷起来就能一口含化,甜丝丝的。
霍承司收回视线,舌尖顶着腮帮,低头把江眠的备注名改为【眠花糖】。
他有很多机会解释,也有很多机会向江眠展示【眠花糖】这个新昵称,但他没有这么做。后来他想起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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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片后的眼眸乌黑暗沉,像是吸尽了黑暗里所有的黑。
霍承司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扔进麻辣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