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滚烫的热血,倒是不像书中所说的那般冰凉。
在江白忠抽走长剑之后,方有铺天盖地的剧痛席卷而来。
胸口溅出一片血花。
颜乔乔试图挺直脊梁,然而娇弱的身躯根本没有支撑的力量。
她扑倒在地,听见汩汩怪声,看着绒毯上沁开大团的血。
江白忠仿佛笑了下,轻嘲:“颜氏父子的骨头倒是比你硬得多。”
颜乔乔身躯一震,双手死死抓紧了地毯上的软绒。
他认了!他承认了!
她用尽全部力气,抬头望向这个韩峥座下的刽子手。
她好恨,好不甘!
韩峥!韩……峥!
“烧干净。”江白忠一面收剑向外走,一面吩咐左右。
颜乔乔的视线迅速模糊不清,但听觉仍在。
她听到整齐的跑动声、火折子点燃油脂的噼啪声、四下泼洒火油的哗哗声、幔帐烧起来的毕剥声。
雪片顺着大开的花窗飘进殿中,落向颜乔乔僵冷的身躯。与往昔万万年一样,冬雪忠实地、平静地埋葬地表生机。
春生夏长秋收冬…杀。
颜乔乔的灵台清明了一瞬。多年感悟不到的道意,竟在濒死一刻姗姗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