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无可释闷,黛玉便隔着纱窗调逗鹦哥作戏,只是一边想着水澜之事,不免一声长叹,将心事悄悄的诉说:“平日里最是个和气样子,好端端的就不闻不问。从前他们都怪我动辄爱恼人,仔细想来,难道我是同谁都这般耍小性儿的人?”
那鹦哥仿佛通人了似的听着,两只黑亮的豆子眼一动不动,倒映出她眉尖若蹙的模样。
黛玉见状,越发的满腹委屈,不由自主嗐了一声:“若心中一点没有倒还罢了,偏有世人百倍的好,轻易就将人心都给笼络住。然我的心只有那么一颗,要是玻璃一样碎了,风一吹便没了。”
说着,但觉鼻酸泪涌,转念又想起水澜不爱自己哭,因而不过红了眼眶,拈一条鲛帕按着眼角,并未自泪不止。
此时,只见窗外有黑影映入纱来,待渐渐的走近了,原来是一个长身鹤立的轮廓。
黛玉一回眼,才看见水澜在窗下驻足,与她正对着脸儿,眉语目笑的问道:“夫人在做什么呢?”
乍然见上面,黛玉顿感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由不得气平意顺起来。却观水澜神色如常,竟已将昨日的事付之度外,不想自己庸人自扰之,别人倒毫无牵挂,足足有十成的失望。
水澜以为她面臊才不答应,再连问了两遍,黛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