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中间那辆蓝毡马车挥挥手——尽管他知道里面的人看不到。
一位黑胖脸男子慢悠悠走过来,拱拱手笑道:“鄙人姓钱,小友可是卫小郎君?”
卫尧臣心思转得快,立刻猜到这位是姜家的大掌柜,急忙走上前,“钱叔,您叫我小九就成,本该我去拜访府上,还劳您过来找我。”
钱掌柜顺着他的话道:“谁找谁不一样?走走,找个地方喝两杯,小东家想开铺子,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干。”
真是瞌睡给个枕头,卫尧臣笑道:“我养马拿手,买卖上头是两眼一抹黑,待会儿可要好好请教请教钱叔,您别嫌我烦。”
钱掌柜一摆手,边走边道:“小九,叔要留在真定替东家守着这条退路,京城那边你多费心。唉,也不知这一去,她们母女在赵家是什么光景……”
寒风吹过树梢,散雪落了他一肩膀,他盯着街巷的尽头,神色中透着寂寥。
卫尧臣眼神闪闪,替他拂去肩头的雪,没说话。
真定距京城不算远,也有三四天的路程,赵家接应的管事原本计划姜蝉和伺候的人先走,行李车在后慢慢走,可姜蝉不同意,说自己身娇体弱,经不起颠簸赶路,要缓缓地走。
不说别人,连金绣也有点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