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阿止,回来!”背后传来淮姨的呼叫。
她这才神志仿佛恢复一般,一下子精疲力竭,疲软在赶来的淮姨臂弯中,最终于失声痛哭。
那一日,她永远不会忘记。
那一日,她与母长诀。
那年,她才十岁。
聆音第一次以那样不恭的态度对淮姨,如同一只无处发泄的困兽一般,矛盾直指淮姨。她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你一切都知道。你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母亲命丧黄泉的!”
“是,我知道。”淮姨的声音压抑,“可是我又能怎样。”
淮姨的眼中隐隐有了泪光:“那是宫中所制的鸩酒啊!”
那一日,浅沫山寒竹皆枯。
淮姨说:“世道如此,我们不得不从,强者总是势过弱者一筹。譬如你的母亲,还是难逃鸩酒之命。阿止,你想要不受制于人吗?”
她想,母亲应当是希望她安平乐道,一辈子平安顺遂,不希望她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然而,她却做不到。她往母亲不希望她走的道路,义无反顾地走着,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从长睡中惊醒然后痛骂她?
秋末。
皇城深处,已是层层落叶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