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玲做运动还从未这么酣畅淋漓过。虽说出了一身的汗,但仿佛也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从十四岁钟乐做她同桌开始,至今十六年,她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般畅快,是所有心事都卸下来的痛快。她总觉得她和钟乐的感情很轻,其实是她以往心事太重。
此刻她只要仰起头,用力甩拍子,看羽毛球飞出的抛物线,再看网对面的人跳跃,帅气击球。只要愿意去想,想清楚,人生其实很快就能进入新的篇章。她不再需要躲闪隐藏了,也不需要找理由借口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看钟乐,看他短而立的板寸头,看他甩头飞舞的汗珠,看他浸湿了的运动背心。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她已没有心事,反正他就在对面。
她第一次觉得以往是傻,那些憋屈的心事就算是坦白了,也没人能全盘的理解和接受。倘若知道有这种可能,有这种肆无忌惮去注视,一起挥舞球拍叫好的机会,当年她说什么也应该去试一试。
在更衣室里冲凉换好衣服再出来,已是晚上八点。钟乐说别去餐厅吃晚饭了,我们去酒吧街吧。正合郁玲意,她在包里翻车钥匙。钟乐说打车过去,不开车,万一喝酒了呢。
郁玲说,那我不喝就好了。
天这么热,喝点啤酒也没关系啊。
网约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