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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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后来体悟到了多少东西,当时的我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傻瓜,只知道白天当差,晚上剪纸钱,单纯地不快乐着。
中元那日,我剪的冥币刚好攒满了两篓子,午后,我抱着那两篓子冥币去找庆福——也就是每天跟着李斯焱的那个内廷总管,告诉他,我想祭拜亲人。
庆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没门。
我只觉不可理喻:“本朝以孝安天下,你们却连祖宗都不让祭拜,这是什么道理?”
庆福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道:“沈起居郎,天下人莫不为陛下的子民,你在宫里祭拜父母,若不慎引火走水,岂不会伤到陛下吗?若是烧着了陛下,那不就是不孝了?”
好一个闭环逻辑,说得我无言以对。
庆福走了,我站在紫宸殿一角,手里抱着两篓子冥币心痛难言。
这感觉就像是你挣来了家财万贯后衣锦还乡,乡亲却告诉你令堂令正已仙逝多年,坟头草都长出了两尺高了。
去求求李斯焱吗?不,旁的事也就罢了,涉及我父兄之事,我不想要他的丝毫恩惠。
看着这两篓子冥币,我鼻子慢慢地酸了。
——人就是一种容易被小事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