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篓子里一扔。
“朕说了那么多,你却只记了这几个字,偷工减料,态度不正,重写吧,记得一个字都不准漏。”
我愣愣地看着我的笔墨被撕碎,再雪片一样缓缓下落,不可置信地抬眼,突然回过神来,怒道:“不是你叫我写起居注的吗,干嘛还要撕掉它!”
“朕说了,要一字一句地记,你既然不按规矩来,那当然要撕了才行。”他懒懒道。
我气得口不择言:“ 谁用大白话记史啊?李斯焱你是不是在掖庭里压根没读过书,好歹也是一个皇子,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一听到掖庭二字,李斯焱好整以暇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换做一种阴冷的面容。
他揪住我的前襟,慢慢地把我拎起来,淡淡道:“闭嘴。”
宫装本就紧绷,我被拎得呼吸困难,但还是坚持在他伤口上撒盐:“你读过四书五经吗?你读过十三代史吗?你在朝上说的那些词句,活脱脱一个粗俗的市井流氓,哪有半分读过书的样子,让我一字一字记?你也不怕流传下去遭后人耻笑。”
他凑近我笑道:“朕说话粗俗,惹人耻笑,可惜你父兄读书万卷,却还是了结在朕这个粗人手里。”
这是我最刺痛入骨的新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