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她的刀下亡魂,那倒也不错。”
“只可惜没办法带你再吃一趟玉露酥山了,往后你一个人去吃吧。”
他摸摸我的脑袋,眼里隐隐有泪光闪动。
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恐惧突然蔓延出来,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的四肢百骸动弹不得。
阿爹和二叔的声音萦绕不去,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心里慢慢成形。
我想起来开蒙时阿爹给我讲的故事,春秋时晋大夫赵盾弑君,为改史书,三杀史官,看阿爹和二叔的意思,莫非这种几百年一遇的神经病皇帝,不巧就被我们给赶上了?
他刚才与我说的,那都是遗言啊!
“二叔,二叔你不能去!”我的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用力抓住他的胳膊,把布衣都掐得变了形:“小川才刚考了秀才,他需要你的,还有婶子,你舍得让她难过吗!”
一贯能言的二叔这次只是沉默,我孤立无援,扭头凶我哥哥:“哥哥你愣着干嘛,把二叔拉住啊!”
哥哥一声不吭,我呆呆地看向他,泪水一点点涌了上来。
那个嗓音尖尖的内监又再次推门而入。
他面色狞白,目光淡漠,像是地狱里爬出来收命的伥鬼,来人间俯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