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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羽般睫毛垂下,很长,如弯曲的鱼骨一般散开,轻轻颤动。
席云岫的心又跟着没骨气地颤了颤——
真是见了鬼了。
管她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明天的婚礼,进行是不可能进行了,他心里琢磨。
电话突然响起,是席家老夫人。
席云岫瞟一眼令狐雪,警告她不要说话,“喂,老太太,这么晚怎么了?”
席老夫人声音听着中气还算足,只是喘得厉害:“也没什么,就是想到你明天结婚,总算对你爸有个交代了。小时候让你跟着你妈受苦,现在就算阎王找我,我也心安了。”
一时凝滞,席云岫喉头发硬,“老太太,瞎说什么!”
席老夫人咳嗽一阵,待喘匀气儿,又问:“雪雪在旁边呢?”
这烂摊子,席云岫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令狐雪以为他对法器施法结束,手指轻轻攥一下他衣服下摆:“老公,我饿了。”
“咳、呵呵——”席老夫人瞬间秒懂,边咳边笑,“你们俩早点休息,别耽误明天良辰吉时。”
不等他解释,电话已经挂断。
不可不必如此秒懂——
席云岫额上青筋跳了跳,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