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免带上苛责:“好好躺着,还嫌把自己折腾的不够?”
他微不可查一叹,伸手摸了摸沈青稚的脑袋,嘴角的弧度泛着温和:“是哥哥的疏忽,我若早些回,妹妹便不用这般委屈。”
那手很暖,轻轻的摁在她的发旋上,不同于姑娘的娇软,反而掌心宽大,五指指尖是积年累月下来的薄茧,和记忆深处那双教她读书练字的手略有些相像。
委屈吗?
沈青稚深深闭眼,眼瞳深处泪光朦胧。
今日自然是委屈的,只是那情绪被她压得极深,心里想着至少有外祖母宠着,长姐护着,哪怕前路艰难,她都能守着本心。
只不曾想今日,十年不见的长兄,瞧着她语态温和的这么一问,却是令沈青稚心头翻江倒海苦涩震荡。
许久后,沈青稚平复情绪,她抿唇摇了摇头,眉眼弯弯带着期许看向沈言珩:“既然大哥哥回来了,日青稚便不委屈。”
沈言珩听得沈青稚的回答,他深邃的眼底闪过轻微诧色,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打量:“青稚,难道不要我替你做主?”
他是淮阴侯唯一的嫡子,府中世子,自小就是老太太真正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孙子,就算是梅氏这个继母,也不敢真的得罪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