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祯定睛看了看战况。
穿绛紫色锦袍的少年郎已经先投过一轮,在他面前的铜壶中,壶身一耳正插着一支箭矢,看起来是贯耳得十筹。
陆宜祯想了想,就算是在扬州老家,能投壶贯耳的,也是稀少的厉害人物。想到这里,她不禁对自己凑热闹的决定感到庆幸。
比赛另一边,桦色衣裳的则表现得很紧张。他一手举着箭矢,却迟迟不投,背脊绷得如同一根弓弦。
绛紫色锦袍的见状,开声调侃道:“徐大,你这可别是不投了,我酒水都给你备好了,今儿你要是赖账,不出一日,全京城都得知道——徐家大郎敢做不敢当。”
少年故意拖着腔调,嗓音温润含笑。
陆宜祯闻声,怔了瞬,忽然心里翻涌出一丝、被遗忘在脑后的委屈。
骗子哥哥。
方才背对着没能认出来,可这把声音,陆宜祯无论如何是忘不了的。
五日前,就是这把温柔得如同三月春水的声音,哄骗她——
“喜欢这个糖呀?”
“那意哥哥明日再送来给你吃。”
……
陆宜祯今年七月随父母入京。
五日前,一家人在榆林巷、官家亲赐的宅邸中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