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你来我往,谈及尽兴之处,便抚掌大笑,也少了几分往日过分的端严,倒是皆有林下之士的洒脱放纵。
“诚哉。”雍黎抚掌,“法之所言‘定分止争’,明确物之所有;‘兴功惧暴’,则为富国强兵;‘不法古,不循今’,则反对保守的思想政治,主张锐意改革,时移而治不易者乱……此皆为其不同诸家学说之处,尤以后者更甚于诸家。”
谈及法家,雍黎话也多了许多。诸家之言,她虽博览而习,兼采众长,留其精华,但其实说来她确实是最崇尚法家。
只是她却不曾想到传说中时多年修习道学,崇尚道家之言的谢时宁,居然也对法家之说如此推崇,甚至也有如此之深的见地,心下对谢时宁更有几分推重。
山风渐渐有些大了,吹得满山的扶桑花荡漾起波纹,谢岑看着雍黎谈及兴起时,之前泛白的脸色上似乎多了些神采,问道,“起风了,可冷?”
“这时节,哪里就冷了?山间的风,正有几分舒爽呢。”雍黎扬了扬袖子,畅谈半日内心酣畅,因病了一些时日内心的那点厌气也似乎一扫而空,“咱们也该回去了。”
虽如此说,雍黎却觉得有些不舍离开,这样的好地方,这样轻松的半日时间,实在得之不易。